在伪满洲国,酷刑已经渗透到社会经济生活的各个方面。除了抓“经济犯”以外,在经济领域也普遍存在建意打人、抓人的现象,这应该看作是日本关东军酷刑的社会化、普遍化。民众交不上“出荷粮”要挨打,交不上“烟干”要挨打,甚至生产的物品畅销也会招来杀身之祸。
在奉天(今沈阳市)的“同昌行”当时生产一种“老火车头”牌牙粉,物美价廉,深受市民喜爱,这也惹怒了日寇,年3月,老板刘凯平被抓到日本宪兵队严刑拷打后,以“反满抗日”的罪名被处死。
由于日本“开拓团”大肆掠夺土地,中国农民的生活陷入了极端贫困之中。年秋季:家住黑龙江省庆安县的张打头因家中无粮,到日本人的地里掰了几穗苟米,日本人发现后,手端带刺刀的枪,边追边刺。张打头被刺得遍体鳞伤,到家后就死了。
住在王贵屯的日本人佐藤丢了一匹马,清早,发现院墙被挖一个洞,马是从洞被盗走的,于是他就把在院墙外住着的张文林、刘仲喜、李炳生抓到“开拓团”总部,严刑拷打,把刘仲喜当场打得昏死过去,扔到小壕沟里。
伪延寿县长发乡长发村农民郑德林,在年租种一垧地,打下来的粮食除了交租之外,只剩下两石,他就把这两石粮食埋在地里留着自己吃。但是伪县公署的人向他要“出荷粮”,他说没有,他们就用大棒打他,还让他老婆在雪地里跪着,当时刚生完孩子,身体因此受到极大的损害。
双城县伪县长王奉章在督励“出荷”时,经常殴打农民、农民都叫他“工大马棒”伪滨江省省长于镜涛曾问他为什么打人,他说不打不行,一打粮食就交出来了。他因此被提升为伪简任县长(伪滨江省只有他一个人是简任县长)。
年10月,日伪制造了轰动伪满各地的黄金走私案,摧毁了各地的黄金行业,取消了黄金私营、黄金的开采、经营全部集中在伪满政府。10月10日,伪都警察厅在伪警察总监于镜涛的指挥下,首先对长春的13家大金店进行全面搜查,共逮捕店主、伙计人,没收的黄金价值数十万元。其中天宝金店受害最重,店主许梦溪、经理许仲廉及店员家属共计20余人全部被逮捕,押送到警察署严刑审讯,店内财产全部被没收。
上述人在警交要遭到到亚用拷打强迫他们招供,罪名是把伪满的黄金贩卖到北京、天津等关内,搅乱了伪满黄金市场,使伪满的硬通货流入中国内地,加强了与内地的联系“反满抗日”等。经过20多天的折磨,有些人被活活打死,有些被打伤致残,其余人经不起摧残,屈打成招。
就这样,被搜查金店的店主全部被判刑,黄金、金银首饰全部被没收。从此,长春的黄金行业损失殆尽,伪警察厅在其他城市也进行了黄金行业的大逮捕,被捕者多人,没收的黄金财物价值几十万元。
桦南县东茂祥火磨自从年建成后,就成了日本人的眼中钉,他们千方百计地想要夺走,先是要求入股,后又要按工厂造价购买,均被拒绝。于是日本人便指使伪警察署进行镇压。年初冬的一天晚上,伪警察署突然来抓人,经理宋玉堂躲藏在锅炉后面未被发现,但账房先生刘学茹被抓走。
在侦察署,刘学茹遭到了严刑拷打,伪警察逼迫他承认工厂生产的目的是为抗日联军提供给养,不承认就用皮鞭蘸凉水狠狠地抽打他。刘学茹虽然胆小怕事,但为人忠厚正直,坚决不认罪,表现出一个中国人的民族气节。
敌人见他不招供,就给他灌辣椒水、过电,动用了各种毒刑,致使他被折磨得伤痕累累,多次昏厥过去,由于他既不是经理也不是股东,再加上工厂花钱打点,最后被释放。当时他被打得已不能走路,被抬回来后,养了一个多月才能起床活动。而几经摧残,东茂祥火磨最终被勒令停产。
在日本人的严苛统治下,不仅金店、工厂关门的关门,停产的停产,就连一些私人小作坊也难逃噩运,其至小商贩一日被他们发现,东西被没收不说,还会被关押起来安广县李家油坊经理李长清被伪警察以豆油质量不好为借口用刑,伪警察把他绑在凳子上往嘴里鼻孔灌凉水,之后被送往法院。
年6月,伪满新宾县红庙子的一名伪警察到杨淮志老汉开的床子上买挂面,不但不给钱,反诬“挂面太贵了,不足秤”,将老汉带到分驻所进行毒打。杨老汉被打后不到一个月便含恨死去。
年10月中旬,奉天市大东关北市场肉商组合书记、35岁的杨某说今后肉价要涨了,被伪满沈阳市警察署特务主任林知成得知后,带领8名视察员到杨某家将其逮捕,关押在警察署特务室殴打审讯,杨某受刑不过承认散布过这些“谣言”。林知成把他送到奉天市警察局特务科处理。
10月下旬,居住在奉天市大南关的一名25岁的中国青年,在奉天至抚顺的公共汽车站上说,今后的经济统制还要加强,高粱米的价格还要涨等,林知成得知后,派人将他逮捕,殴打三次,审讯了5天后,才将他释放。